钢皮手铳。

闷骚偏骚,脑子有病,装逼成疾。

老钟真是一个神奇的人。

你还记不记得小飞侠讲的故事,关于澜沧江的,一个凄美的搅基故事。

走的那天我把车停在澜沧江大桥,桥上摊贩形形色色,我找了一家辣子面最香的买木瓜伢。酸味飘进我肚子里,我狠狠吞了一口口水,阿兽朝江面大喊我要走啦,然后跳上车头,一屁股坐上灰尘,拨着琴弦开始啦啦啦。

我嘱咐大妈放点糖,辣子面要抖的,盐巴味精拌匀点,大妈一边点头一边问我唱歌的小伙子是不是脑子有毛病。

我说要送他去昆明看病。

“码头上响起汽笛送别的人的回忆
澜沧江哟澜沧江
有多少人不愿归去
有多少人陷入回忆
黑夜里你的声音
黎明时我的叹息
澜沧江哟澜沧江
我想静静躺在你的怀里
飘飘荡荡随你而去
冬天宁静夏天疯狂
秋天受伤春天希望
潮来时我热泪满眶
潮去时你满怀忧伤”

可是这里不只有鸟语花香。

我见过罂粟花开在公路旁,最淳朴的人相互说着最恶毒的诅咒。她有让年轻人必须离开的理由,也有让一个老人回不去的残忍,有人为孩子们亲吻羔羊追赶山风而热泪盈眶,就像他们喜欢赞美那些由愚昧而生的质朴那样。

阿兽说他对她爱之入骨,恨之入骨。

“江面上低飞的白鸟
重复着老掉牙的歌谣
澜沧江哟澜沧江
顺流而下的绝望
逆流而上的希望
江对岸有几个姑娘
是哈尼族人的装扮
澜沧江哟澜沧江
人情物意之美皆在眼前
如花美眷如水流年”

澜沧江用了二十多年去适应阿兽的小性子和坏脾气,后来他走了,带着一身穷山恶水养出来的恶习去适应另外一个城市。

——毕竟这世上没有一个地方拥有家乡那样的包容性。

阿兽说这句话的时候抱着吉他,站在舞台上,他编完一些关于故乡的悲伤的往事,然后目光忧郁地看着台下的姑娘们,按下和弦,开始唱歌。动机纯洁,姑娘们却总有那么一个个肯敞开胸脯哺育这个忧伤的男人。我就静静地在舞台下边看他装逼,一边庆幸我是个gay,而男人们又大都不好这口,唱民谣这么些年,动机和结局都很纯洁。

“冬天宁静夏天疯狂
秋天受伤春天希望
潮来时我说我爱你
潮去时你说你爱我
潮来时我说我爱你
潮去时你说你爱我
潮来时我说爱你嗯
潮去时你说你爱我”

那时候他唱的歌就是澜沧江。
潮去时你说你爱我,码头上响起汽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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